http://www.libertytimes.com.tw/2010/new/dec/24/today-o4.htm
想起三個壞兄弟 ◎ 黃俐雅
當校園霸凌議題引起如火如荼的討論,軍警應介入處理的聲音不斷冒出時,我不禁想起曾經有緣短暫協助的陳家兄弟,當年他們分別是十五歲、十四歲、十三歲。
陳 家的爸爸被關,媽媽離家出走,兄弟三人住在陽光雨水可由屋頂落下的破屋,他們靠資源回收養自己,週末在回收場做垃圾分類,由上午八點做到下午六點,工資四 百元。不能申請社會補助嗎?他們有房子、有叔叔當監護人,不符條件。通報安置呢?他們並沒有緊急危難情況,所以也無法安置,三兄弟就靠著彼此的依存活下 去。
某天,老大被朋友約去校園看人打架,圍觀的他喊「拿酒瓶啦 」(逼對方自慰),一審以集體共犯、教唆罪被判八年六個月。老二會溫溫地跟同學說「十元借我」,當然有借沒還,於是成了勒索。某天國語他考六十幾分,老師 不相信懷疑他作弊,他氣得在牆壁某處寫字罵老師,結果,學校要他每個月上學一天,其他時間回家管教,但誰來管教呢?爸爸出獄時,他把一點一滴存的錢讓爸爸 花用,他會躺在爸爸旁邊享受短暫的親情滋味,往往爸爸很快又會因為毒品而入獄,在他十四歲的成長歲月中爸爸被關了九年。
有一次帶他們去吃他 們生平第一次的麥當勞時,自慚形穢的他們連佔位子的信心都沒有;等我張羅完,正要帶他們愉快用餐時,有個打扮入時的少婦經過我們,一連三次以鄙夷的眼神瞅 著我們,我莫名其妙的問他們認識此人嗎?老大快樂的邊吃邊說:「別理她,她是我的老師!」瞬間,我有拿起紅茶潑她的衝動。
這些孩子的行為的確不當,但當生命困頓掙扎至此時,隔離、軍警介入真的能幫上忙嗎?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時,我們的社會能否多一些正向的資源來拉住這些孩子,畢竟他們也無法選擇出身啊!
(作者為義工媽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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