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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羅德水
總統馬英九15日在「100年戒嚴時期政治受難者紀念追思儀式」上,頒發回復名譽證書予受難者及家屬代表,並返還政治受難者黃溫恭先生生生前寫給家人的5封家書,馬總統再次代表政府表達誠摯歉意,希望國人共同記住歷史教訓,莫讓憾事再度發生。
從李登輝執政時期開始,每年的解嚴紀念日,歷朝政府總有紀念儀式與公開講話,象徵政府對戒嚴時期剝奪民權的反省,事實上,馬政府執政以來,也確實在法制面做出一連串的鬆綁,包括主動通過《兩公約暨其施行法》、修正《工會法》,並於今年5月1日與《團體協約法法》、《勞資爭議處理法》一同施行。然而,社會的進步顯然無法僅憑藉法制面的鬆綁,在教師工會的籌組過程中感觸尤深,教師應如何看待這段歷史?如何反省教師自身的定位?如何在工會成立後賦予教師新的時代使命?在紀念解嚴24週年的此刻,尤其值得教師深思。
教師工會組織過程,來自教育界最常見的質疑是,為何好好的老師不當,卻要去當一個工人?這樣的質問,清楚映照出教育體系保守、秩序、穩定、統一的氛圍,在此一思維脈絡下,官方甚至是教師本身加諸於教師工會的負面批評也就再正常不過了,說到底,整體社會理想的教師圖像說就是「乖乖教書」,問題在於,這難道真是台灣教師的全貌?
長期的教育戒嚴不僅讓教師的思考漸趨一元化,顯然也扭斷了教師與前輩教師光榮歷史的連結,回顧歷史,台灣的教師其實不曾在政治與社會的改革中缺席,從戰前挺身糾合社會力與殖民當局對抗,乃至於戒嚴時期因為信仰社會主義、主張民主人權,遭當權者判刑入獄,甚至因此犧牲生命者,許多我們熟悉的名字,從簡吉、呂赫若、鍾浩東到柯旗化,其實都是中小學教師出身,工具化從來不該是教師的宿命,關心社會公義、勇於挑戰威權恰恰才是台灣教師的光榮傳統。
質言之,教師工會不僅應該關心教育事務,尤應步出教室、關心公共議題,以善盡教師的社會責任,進一步言,教師不僅必須參與公共事務,更應一如歐美日各國的教師工會,成為引領進步價值的重要力量,以日本教職員組合為例,自成立以來即力主嚴肅面對歷史教訓,致力反對軍國主義,更主張聯合工農,堅定左派的理念與路線,以實現社會公義,足為台灣教師工會借鏡。
教師工會就是教師自覺與民主參與的歷程,就是教師關心社會公義,引領進步價值的具體實踐,這才是教師的使命,這才是教師工會的時代意義。
轉載:教師工會的時代意義[羅德水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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